做梦
梦见我来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
街上全是中老年人，表情锋利凝重，甚至有点神经质。
似乎要寻找谁，亦或是受不了他们疑心的目光，我钻进一幢破楼房里。
楼房比想象中还要大，里面跟迷宫似的，一个房间连着一个房间，有大有小，全是小孩子或青年，床一张挨着一张，也有上下铺，玩具书籍街机游戏机胡乱堆放，拥挤杂乱，走道挤得很小，我跌跌撞撞往里走，闯不到头。
他们表情不是十分亲切的，抱着娃娃抗拒的看着我，眼神明确宣告我是异类，我不属于他们，不属于这里。
我从寻找伙伴到逃亡，转变的莫名其妙。
可能意识到自己即使有限定对象可以求助，也会跟他们一样排斥我这样的外来者。
制服松松垮垮的警察来追捕我了。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在尽头的小房间拦住我，这里没有床没有玩具没有小孩什么都没有。
他跟我差不多高，拿枪抵着我的太阳穴，从头到脚的恐惧浸得我头发后背湿淋淋。不知哪里横来的勇气敦促我夺他的枪。武器仿佛长在他手上根本扒不下来，我只能扭住他的枪抵住他自己的太阳穴，他的右手臂被我弯折成一个奇怪的姿势。
他的同伴赶来，另一个身着灰色警服的男人，看起来倒是没他精明。
胡子大叔突然笑了。
他说跟我打个赌，要么我能用他右手的枪穿掉他们两个脑袋，要么就被后来的这个同伴爆头，我们同时开枪。
这算哪门子赌。
刚刚扭枪的一刹那我就已经试图扣动扳机，空枪，我甚至通过骨传导听见枪管机械击打的声响。
我又把手指挤进扳机处扣动，他的手指原先就在上面，这么凶狠的挤压他却不痛，仍是笑。
还是空响。
来吧，他说。
你把枪向右偏着打说不定能行哦。
他的语气很是和缓。
我倒数五个数。
5
4
3
分辨左右还是废了我一些功夫，我尽量将枪连同他的胳膊扭向自己的右手边，他的手臂应该快扭折了。
2
1
砰。
耳膜震动，一声闷响。
太阳穴似乎被贯穿了，空洞的来不及传导的痛。
而我这发，还是空枪。
果然往哪偏都没有用啊，骗子。说到底没有被骗的气绝，反而感到释然。
我松开手，摸摸左边的头皮，湿润感，是一手的透明液体。
没打中吗？
我居然问他们。
那个警察二号抬手摁了摁我的太阳穴，向我展示指尖粘染的血丝。
打中了呀。
胡子拉碴的另一位警察仍是笑。
意识开始混沌，脑子打空的位置无法控制我进一步的动作和思考，只够呆呆的看着他们。
然后，整座城的崩塌。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