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大】庸俗故事（上）
·全文性质如题，就，有猫饼
·白模特X大摄影
·OOC预定，OOC可能有 OOC请原谅… (重要的话说三遍)
·他们不属于我，他们超级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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庸俗故事
[一]
一个月了，白敬亭又遇见他。
受品牌写真的邀请，他出席饭局，没想到张伟也在。
听身边老总的交谈，张伟这次接下了整个秋季宣传写真的创意和拍摄。他终是没再避讳与他见面。
不知道该释怀还是难过。
两位应该很熟，就不用我介绍了吧。说到底我还是看你俩以前合作的那几套片子才决定做这次配搭的。
总监虚揽着白敬亭向张伟打招呼，言语间三分欣赏七分客套。
那是那是，老朋友了。
熟悉的京腔揉碎了流进耳朵里。张伟笑着应答，跟与其他合作伙伴不同，他给出一个属于“老朋友”的拥抱。
白敬亭下意识搂住他的背，手攀上宽大T恤的边，渐渐往里收紧，臂弯在熟悉的姿势停驻，还是没触及肌肤的温热，整个拥抱过程比往日要长，仿佛一收就收不到头。
他太瘦了。
酒过三巡，包房里开始吞云吐雾。张伟也燃起一根烟，手搭在桌角，也不抽，任由它燃烧殆尽。对角坐着白敬亭，目光穿过层层白烟，朦胧中总觉得张伟也在看他，迷茫的，湿漉漉的。
跟身旁的金主们打过招呼，张伟起身去寻厕所。白敬亭后脚跟着出门。
你跟来干嘛。
肯定句，白敬亭知道他并不指望听见回答。
张伟抬头看他，眼底双颊红了一片，分明带着醉意。
你喝酒了？头不疼了肚子不疼了？
你也喝了不少还训我，金主都在呢，我起码表个决心吧。
张伟低头笑了。
不过，您也管不着……
白敬亭心下发狠，抬手将人推进隔间，张伟腿撞在马桶边缘没站稳又往前扑，白敬亭搀住他。他一阵恍惚，下意识靠在白敬亭肩颈磨蹭。
熟悉的橘子味香水逃入鼻腔，暗绿色发梢扫出钻心的痒。
竟是久违的温存。
洗手间里准备了干花和香氛，鹅黄灯光暖融融的染上黑眸，酒气氤氲，熏的人头昏脑涨。
不知谁先啃上谁的唇，舌间仿佛酒精和糖果发酵，甜到发酸。白敬亭修长的指骨带了力气揉捏张伟的后颈，他偶尔吃痛想逃，却只能离唇齿更近一分，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抚摸腰间的软肉，向上细数根根肋骨。张伟眯起眼，他的泪痣在眼前闪动，酒气让这人原本年轻专注的目光涣散，在心里种下一根刺。
细细的疼。
在摸索到下面时，理智攥住心脏，张伟推开了他。
差不多得了。
白敬亭靠在隔间门上，寒意顺着脊椎蔓延。
什么叫差不多得了。
瞳孔不安的震动没有停止过，他忍不住伸进兜里掏烟，被白敬亭整盒抢走丢进马桶。
他以前很少冲自己发脾气的……张伟感受到他的颤抖和自己的战栗。
为什么……不拍我了。
他选了一个看似最不重要的问题。聪明如张伟，不费力的循到了深意。
他头一次厌恶自己的透彻。
你已经够火了，还有更好的机会……更好的摄影师。
更好的……你全程跟拍的模特哪个不比我火？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？
张伟的手指不住搅着衣角。
还是说……这就是你一贯对待模特的套路？
白敬亭刚说出口就后悔了。他真的急了，酒意冲上脑子，他来不及思考。
悔意在看见张伟发红的眼底和攥紧的拳头更甚。
你就这么想我的？
不是……我……
张伟怒急反笑，他毫不避讳的直视白敬亭的眼睛。
那你觉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？把几家公司的主事撂在一边来厕所磕炮的无耻炮友？
恨意爱意不过脑的挥洒，张伟总是做的比任何人狠绝。他痛极了，就撕开自己的伤口，抹始作俑者一身血，看着狼狈的彼此，独自痛苦。
白敬亭原本可以温柔的包裹他的悲哀。
但现在……
白敬亭别过头，把眼泪憋回眼眶。
太痛了。
谁又能拥抱我呢。
[二]
白敬亭大学毕业就做了模特，身材高挑，算是块不错的料。可惜名模标准更加青睐面部突兀凌厉的男性，他清秀干净像校园里种的小白杨，又没有后台，顶多是个小模。
那日去某服装公司面试，进门的时候被一个绿头发的男人撞了满怀。
对不起。
男人极小声的道完歉，就低头绕过白敬亭走了。
诶，你掉东西了。
那人脚下生风，一溜烟没影儿了。
白敬亭捡起他遗落的U盘。鬼使神差的带回家，又鬼使神差的链接上自己的笔记本。
本来想着里面可能有什么无聊的报表或者不可描述的电影，点开U盘，发现十几个整整齐齐的文件夹，风景人物照片视频甚至广告剧本，应有尽有。
是个摄影师啊。
老实讲他之前遇到的摄影师都不是什么善茬。找不到好姿势要被骂，找不到他想要的感觉要被骂，妆容不对他和化妆师一起被骂。新人总是受欺负，自然对摄影师没什么好印象。
后来去酒吧跟朋友聚会，朋友又喊了朋友的朋友，这么一条线连下去，又和那个绿头发的男人见面了。他眼睛不算大，黑眼珠却又大又浓重，微微下垂的眼角缓和了瞳孔的冷意，一口带着少年气儿的标准京腔，抖几个包袱就把场子炒热了，全然没初见时的低调落魄。
白娘子里怎么说的，百年修得同船渡，千年修得共枕眠……
不是。
反正碰见第二次就是缘分。白敬亭本来不爱说话，这次不知哪根弦不对，主动开口跟张伟搭话。
你还记得上星期撞到一人儿吗？
是啊，那人肉练那么硬，撞得头晕还丢一U盘……诶，你怎么知道的？
白敬亭笑弯了眼。
那人就是我。
他新开一瓶啤酒，给自己倒满，磕了磕张伟自带的绿茶塑料瓶。
以茶代酒多没诚意，走一个我就还给你。
张伟瞅着这人眼角跳跃的泪痣，心想这回跑不脱。三杯酒下肚，没醉话也变多了。
他才知道张伟那天也是去应聘的，结果怎么着人家都不满意。两人借着昏暗的灯光互相倒了会儿苦水，张伟盯着他眼睛一亮。
我帮你拍吧，反正最近没事儿。
都说干这行的关张饿三天，开张吃三年，虽说没这么夸张，但接不到活的时候也的确苦恼，吃泡面度日的时候常有。白敬亭最近也困顿着呢。
行啊。
闲着也是闲着，他还是很看好张伟的技术，去当个前景群演什么的也不错……
给你重新拍套模卡吧，没平面可接，找点小角色也不错。
思维共振一拍即合。
张伟拿白敬亭练手，白敬亭拿张伟的片儿丰富模卡简历。白敬亭租的房子到期，为了工作方便干脆直接搬进张伟家住。张伟家准确来讲就是一个简易摄影棚加沙发和床，两人内景外景都拍，拍完累了洗漱就往沙发上一窝，日子紧凑平庸却也开心。
张伟跟别的摄影师大不一样，想法独到又很耐心，偶尔怼白敬亭两句也不恼人，反而有放松心情的功效，白敬亭很快就能找到感觉完成拍摄。
白敬亭接到第一个带台词的角色高兴坏了，拎着绿茶烤串就往家赶。那套片子是他俩趁学校放假翻墙去拍的，白敬亭穿着高中校服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夕阳看书，画面静谧美好，俨然一位校草。张伟把照片修好发给舌头，舌头又发给选角导演，邀他第一次见面就定了。
张伟满心欢喜的嚼着烤串。
我以后就跟你拍算了，你腕儿小不会甩脸子。
说话算话，不过，我如果成腕儿了还是只让你拍。
所有的诺言，在当时当刻都是满含真情的。即使说的人听的人都心知肚明。
多么劣质的谎言啊。
对了，忘了告诉你。
白敬亭神秘一笑。
什么？
我把你拍的样片都给导演发过去了，他说全套定妆照宣传照海报什么的都找你来拍。
嚯，什么剧啊这么瞎，从宣传到男演员都专挑不靠谱的找。
他嘴上嫌弃着，眼里的喜悦却漫出来，亮到窒息。白敬亭哭笑不得。
他们手捧着相似的苦果互相安慰，终有一天会追寻各自的甜蜜。
张伟拿到光圈奖，自己给名字前加个“大”就开始在各大杂志书刊发片，名声在外，办起自己的摄影工作室。
白敬亭在各式类型的摄影作品里表现力愈发强烈，走台演戏都不成问题。
两人还是住在老地方，只是各自奔忙，住家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燕子总会回巢，谁都不多想。
直到某次杀青回家，屋里东西少了一半，属于张伟的橘子香水味消散无几。
白敬亭没联系张伟，一直用工作忙拖着自己。他怕亲耳听到他说再不回头。
小助理开导他说，圈里模特跟摄影师搭伙互捧的事情多了去了，模特红了以后就和平分手各忙各的。你呀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，难受一会儿就行了。
白敬亭捏了捏眉心。
的确。
可我总觉得，我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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